事到如今,郑化也无需隐瞒自己的战斗方式和实力。
眼前的这招非得用全力来抵挡不可。
轻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而后双手掐诀,精血混杂着修为行成一个裹住身子的血色光罩。
而后双手撑开,在刀身落下之际,合掌握住。右脚后撤抵地,以肉身抓住这焚天一刀。
巨大的威势,让整个山谷都似乎往下陷了一些,刀气在郑化手中摩擦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半息之后,偌大的刀气轰然炸裂,一团蒸腾的烈焰在中心爆炸开来,恐怖的爆炸威力几乎将整个小山谷都夷为平地。
短暂性的变成荒芜。
处在爆炸中心的郑化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的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硬生生的拖拽出数十丈远。
顾清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慢慢的从半空上落了下来。
脚尖落在地上,黄土地又不停的往外冒出花草树木、
寂灭和复苏在这一刻形成难以言喻的瑰丽景象。
顾清远点在往外生长的草尖上,视线漠然的看着郑化的方向。
一小会功夫后,郑化徐徐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身上脸上更是留下好些鲜血,一副很是狼狈的样子。
他沉着脸,迈着稳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踏到顾清远跟前。
硬性的实力差距,让郑化在顾清远的这倾尽全力的攻势下安然无恙,只是皮外伤以及气息不稳。
“这刀法叫什么?”郑化问了一句。
“天焚。”顾清远同郑化说的第一句话,七窍里的鲜血此刻不停的涌出,很快,就将这张倔强的脸上淌满。
郑化看着顾清远惨状,又问了一句,“这是最强的一招?”
顾清远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颤抖的双手再次握住刀柄,刀身再次焚上烈火,烈火蔓延到双臂之上。
顾清远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余温,刚扩建的上丹田此刻往外翻滚着丹海之力。身上的气势再次攀登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口鼻间的鲜血再次剧烈的翻涌出来。
郑化一脸警惕的迅速后撤,身上的血色光罩再次覆盖身上。
顾清远横扫手中火刀,一道惊人至极的刀气喷薄而出,夹杂着炽热的焰火,像地平线尽头火红的晚霞横向推了过去。
刚复苏的花草再次被炽热的焰火燃烧成烬。
一地荒芜,只余惊人的刀气以奔雷之姿朝郑化横扫而去。
刀气撞在郑化的血色罩子上,后者直接被撞飞出去,可是刀气的凌厉不减,直接将郑化身上的血色光罩强行破开一条裂缝。
但此时,这道刀气的威能已损失十之八九,最后落在郑化腹部上,砍出一条狭长的刀口、
郑化撞在一颗巨树上,气息罕见的紊乱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腹部往外流出的鲜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若是自己一身筋骨强悍,这一刀怕是要受到重伤不可。
可是尽管如此,郑化现在元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顾清远的拼死一击,威力和自己全力出手不相上下,甚至略有胜之。
郑化扫了眼生机几乎灭绝的顾清远,从怀里拿出一粒丹药吃了下去,直接原地打坐调理伤势。
荒芜之上,花草的生机再次慢慢复苏。
顾清远脸上早已血色模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的将眼帘前的血迹擦拭干净。
世界从血色恢复到清明,五彩斑斓的颜色映入浑浊的瞳孔。
他看了眼打坐的郑化,嘴角露出弧度,牵扯着脸上的褶皱。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体内的三座丹海已然干枯殆尽,阳脉寸断,剧烈的痛楚刺激着神经,非意志力能挡。
但是顾清远却依旧一副刚毅祥和的面容。
他伸出干枯的双手,颤颤巍巍的解下腰间的朴刀,将刀插入地面,最后微曲身躯,将脊柱依靠在刀柄之上。
勉强的撑住了自己那将要倒下的身躯。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顾清远像是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剧烈的喘着粗气。
每呼吸一口,体内便像是千刀万剐一般。
弥留之际,顾清远努力的抬起视线,仰头看着天空,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的想阖上双眸。
但是身子现在却连阖上眼帘力气都没有了。
厚重的眸子走马观花的闪过自己的往昔。
耳畔依稀能听见微风,微风中夹杂着大理寺的喧嚣。
鼻尖依稀能嗅到花香,花香中混杂着大理寺的味道。
听着,闻着,让人踏实。
顾某自问一生清廉,行止由法,无愧于心。倒也是快哉写意。
这辈子,在大理寺不亏。下辈子,还来大理寺。
如果有的话。
很想再竖起大拇指,说一下,大理寺很棒。
可是好累。
顾清远慢慢阖上眸子,嘴角挂着和煦的弧度。
双臂无力的低垂下去,老人家的身子肉眼可见的佝偻下去,满是豁口的朴刀扎根在土地上,艰难的撑着老伙计的身体。
期盼着,这双干枯的双手能再次握住自己。
调息结束的郑化徐徐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到顾清远身边,看了眼只剩下极其微弱气息的顾清远。
他并未再出手,有些人值得很有尊严的等待死去。他直接冲天而起,朝余乾离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
纪成此刻正以全力飞行的速度带着清秋和于坤两人朝前方飞行着,并未选择让两个年轻人下来自己飞。
双方的实力差别云泥,速度不是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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