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当然是在看邢岫烟,临走之际她也悄悄瞟了这边一眼,大概注意到了李昭的眼神,立刻便转回去了,李昭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随着邢忠他们一起离去。
此时听到贾琏问话,李昭本来还想糊弄过去,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未必需要瞒着贾琏,便半真半假的说道:“今日我与烟儿去寒山寺上香,正巧偶遇了方才那位邢姑娘……”
跟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羞愧道:“那位邢姑娘当时遇上了些麻烦,小人看不过去便出手帮了她一马,又送她回去。
“路上闲谈间,或许是得意忘形把来历说了出去,才叫他们知道了二爷的身份,然后找上门来……”
“哦,原来此事还与你有关系。”
李昭惭愧道:“认打认罚,只要能让二爷开心就好。”
贾琏有些哭笑不得,“我打你罚你做什么?就凭你这些日子帮忙照料着这林府上下,爷也不能罚你啊。何况此事,也是免不了的。”
他倒是看的很清楚,“我这位大舅舅,想来早有心要赶赴京城,去投奔太太,只是限于盘缠不够之类的缘故,才没能成行罢了。没想到因缘际会在这里碰上了我,自然就攀上来了,与你倒没什么关系。
“看起来他是迟早要找上门的,早与晚的区别,有太太的关系在,我也不好拒绝他。罢了,总归也就是添几副碗筷的事情,算不了什么。不过明日林姑娘那儿,还得先去知会一声。”
要说有多聪明吧可能未必,但是糊涂贾琏肯定是不糊涂的,只是他很多时候乐得糊涂,就像是林府这些事情,他也未必处理不了,但就是不爱去管,所以全都抛给了李昭。
李昭做好了也有他的一分功劳;但若是李昭做得不好,他也能跑出来收拾烂摊子,而且也能留有余地。
这时贾琏想了想,又问李昭道:“昭儿,你觉得我这位大舅舅,如何?”
李昭立刻说道:“这是二爷的家事,小人怎敢置评?”
“说说看吧,便当是闲聊,有什么便说什么,爷不怪罪你。而且你还与他女儿接触过,说说看……”
“这位看来确实是夫人的兄长,只不知道为何,与夫人断了联系?”
“呵,”贾琏淡淡一笑,“母亲也未曾与我提起过,她还有这么一房亲戚在苏州,不过我倒是早知道她祖籍江南,原还想着来这里找一找邢家的老坟,替母亲去祭拜一下……”
李昭暗自腹诽,这怕是临时才有的想法吧?
“那你觉得,爷该不该接纳他?”
他们都清楚,既然已经让人赖上了,又不好直接赶人走,再让他们在这里住个几日,到时候一起带着回京也是顺理成章了。
尤其是等到林如海回来之后,在他面前,那更不可能落个抛弃亲戚关系的印象。
“这个,二爷问我,我又怎好回答?”
贾琏摇头失笑,也不追问了,转而道:“对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在那醉仙楼,是怎么回事儿?”
李昭便配合着问道:“那么,是怎么回事儿呢?”
贾琏摇摇头,也是有些苦恼道:“便是你问了,我也说不清楚,此事我也是一头雾水。”
李昭无语,自己都不知道,你还要我问?
不过他明白贾琏的意思了,“二爷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追查此事?”
“然也,”贾琏抚掌笑道:“昭儿,你果然是我的贴心体己人。”
李昭看到贾琏“温柔”的目光,打了个寒战,然后不敢在此多留了,赶紧告退,生怕贾琏酒意未退,发酒疯。
到时候整出什么事情来就糟了!
……
在给邢家安排的客房里,邢家三人也坐在一起商议。
那邢忠看了眼邢蚰烟,突然问道:“你觉得,这位琏公子,如何?”
邢蚰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反正当时她压根没注意到贾琏,心思全都在那李昭身上了。
有心要寻个机会和李昭解释一番,但偏偏当时大家都在场。
她又是面皮薄的,更不可能私下里找上门去,所以就一直这样僵住了。
此时听到父亲的问话,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邢母却是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那贾公子你不是在风月场中听说了,如此人物,风流成性,实非良配。”
“哎,人家堂堂侯府公子,风流些怎么了?他这趟出来怕是办什么事儿,身边没个照顾周全的婆姨,那出去寻潇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难道还非得憋着自己么?”
这话说得邢母连连摇头,只是却也没法反驳。
邢忠还不知道贾琏在家中的尴尬处境,还以为他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传,应该是众星捧月的,所以一点不为他的行为奇怪,反倒还说道:“我若是他,我怕是做的比他还过分……”
邢母立刻偷偷拧了他一下,邢忠不露声色,不过立刻就道:“当然,我与你母亲恩爱有加,有你母亲在,自然是不会再找其他女人了。”
邢母心里有些高兴,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当家的,你打的却是好算盘,但人家那侯府公子,就算咱们想,却哪里能看上咱们家的女子?”
邢忠哼道:“我却也不是要给他再攀亲附贵,只是与他做个姬妾,想来有这层亲戚关系在,他总不好拒绝。何况咱家岫烟哪里差了,他难道还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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