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坂无言以对,下意识地指向了第三座桥,“那又是谁?”
心乱如麻的冢本太郎寻声望去,顿时愕在那里。
第三座桥上同样飘扬着一面硕大的旗帜。
上书一个大字。
夏!
“这……”
看着那面将旗,冢本太郎也有些茫然,不由往手下的军师望去。
几个军师相视一眼,个个暗暗叫苦。
他们绞尽了脑汁却也想不到中央军团或东海壁垒有哪个姓夏的将军,不由面面相觑。
但几人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查翻着自己手上的云垂帝国名将录。
半晌过去,有军师迟疑地抬起头。
“将军,属下翻了翻,云垂倒是有四五个姓夏的将领,但……”
说到这,他情不自禁瞄了眼下方那面烈烈作响的“鲁”字旗。
“唯一一个和能鲁玉龙相提并论并肩作战的,应该是定西郡郡尉夏邦为。”
胡扯。
尽管心急如焚,然而冢本太郎的第一感觉还是有些荒谬。
定西郡远在云垂西部,与华阳郡相隔千山万水。
作为定西郡尉,夏邦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上坂正急着赶回定海码头向石川泷汇报,此时一听军师的话,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让我看看。”
他一把夺过那本名将录,对比着下面的“夏”字旗看了两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真是夏邦为!
连定西郡的兵马都到了。
那么云垂的其他兵力,特别是管路平的星落后血营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对面到底有多少人?
三万,五万还是十万……
这样一想,上坂更是心底发寒。
他再也顾不上下面的战况,飞快地把名册往冢本太郎怀里一塞,咚咚咚下了了望塔。
驾!
马蹄声响起。
眨眼间,三骑朝着定海码头的方向急驰而去。
“将军,”军师们目送上坂跑远,惶惶地望向主将,“下面三座桥似乎都顶不住了,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冢本太郎也在心底问着自己。
杀啊。
然而他这一踌躇,云垂小兵已经咆哮着潮水般漫过了吕左河,势不可挡地踏上了东岸的土地。
有军师听得心惊肉跳,连忙站了出来。
“将军,连夏邦为都到了,估计云垂早设了个大大陷阱在等着我们。眼下敌人兵多将广,个个气势如虹,吕左河估计是守不住了。”
“就是。”其他军师反应过来,连忙过来劝说,“将军,敌人来势凶猛,咱们再守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云垂人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不,咱们赶紧退吧。”
“这,”冢本太郎迟疑,“石川将军那边……”
“将军,”有军师看着下方的战况,急得满头大汗。
“石川将军怎么了?石川将军不是常说,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吗?虽然大和将领万万千,但像您一样有勇有谋的屈指可数。和石川将军一样,您也是帝国中最不可或缺的顶梁柱之一。”
“咱……您可万万不能折在这里啊。”
至于下面的倭寇小兵,兵败如山倒,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反正放弃下属的事,不仅是他们就连石川泷也不只做过一次,习惯得很。
冢本太郎额头突突直跳,“这恐怕不妥吧,咱们的兵力还是很多的。”
“将军,”有军师顾不得上下尊卑,“你糊涂啊。”
“如今的华阳郡,南北西三条战线都有云垂大军压境,说句不中听的话,敌人兵比我们多,将比我们强,战局已不可挽回,咱们再不走只是死路一条。”
“否则,定海码头那边……”
说完,他隐晦地朝着东方瞄了一眼。
上坂这会正赶往定海码头,估计石川泷只要得知了吕左河这里的战况,以他谨慎冷酷的性子,立即会启程出海逃之夭夭。
到时候他们就是被丢下的那群人了。
冢本太郎动容,顿时不再犹豫。
他牙关一咬,重重吐出三个字:“我们走!”
————
寅时。
夜已深,但定海码头依旧灯火通明。
包括石川泷在内的所有倭寇都没有睡着。
左翼,抛石机高地。
石川泷望着东面的大海,面沉如水。
此时的东海海面同样灯火通明,除了倭寇自己的,还有无数战舰布满了远方的海面,死死地将定海码头围在了里边。
“将军,”有军师声音惶惶,“瞧这阵仗,东海壁垒南北两边的舰队恐怕早到了。”
“只不过陆伏海那王八蛋往东绕了下,蒙过了咱们所有的眼睛船,直到围住了定海码头外海才集体向西压过来……”
“慌什么!”石川泷没好气地瞪了汇报的军师,“左右两翼阵地的抛石机和弩车修得怎么样了?”
只要有这两块阵地在手,东海壁垒船再多又怎么样,一时半会也绝对攻不上来。
只是不提还好,石川泷刚提起抛石机和弩车,没想到小军师脸色更加沮丧。
“将军,咱们打下定海码头时,属下曾经向您报告过,左右两翼的抛石机和弩车损坏了许多。”
石川泷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道:“本将记得。”
武器嘛,频繁使用的话,多多少少都会坏上一些,十分正常。
再者他们攻破左右高地时,中央军团还自己放了把火,因此抛石机和弩车略有损伤也是情有可原。
“坏得太严重的就算了。”石川泷问,“怎么,都这么久过去,那些轻伤的还没修好吗?”
“将军,”小军师缩着脖子,“修理的兄弟们日夜不停不眠不休,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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