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蜘蛛山,是一座早日被人遗忘了由来的大山,就连附近的村民们说起这座山,也只能得到“据说从祖辈的时候就存在了”这样的答案。
再多的也许就是“有蛛妖在山上出没”这样的传闻了。
此刻,甘柚不得不觉得那“蛛妖”的真身可能就是鬼,说不定血鬼术还和蜘蛛有关。
成群的树木自眼前穿梭而过,甘柚轻轻用足尖点在树枝上。
奇怪?照理说鬼杀队这次派出了这么多的队员,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等她细想,耳边就传来了低低的水声。甘柚条件反射地看过去,便见到一个个巨大的茧吊在树上。
她脸色一变,蛛丝、等人高的茧、没有动静的鬼杀队,这些要去联系在一起,很简单就能推测出真相。
但正因如此,她才感到了切实的愤怒。曾经在蝶屋帮过一阵子忙,甘柚明白那些同僚们已经没救了。
他们就这么死在了漆黑的夜晚,死在了黎明之前。
甘柚握紧了手中的新刀,咬了咬牙继续往深处跑去。
主公既然会派出这么多的队员和柱级强者,意味着十二鬼月的存在是必然的了。
想起曾经有过交手的玉壶,甘柚就开始忐忑不安。虽然从个人角度来讲,她无比地希望能够一雪前耻,但对于现在的鬼杀队而言,他们还没有能力在保全性命的情况下击败上弦之鬼。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一命换一命了。
越是往深处走,鬼的味道越加的明显。与此同时,还有一股火焰的灼热感,这让她想起来梦中那个挥着剑舞的男子。
山顶处,灶门炭治郎正借助回忆中父亲的神乐舞,成功使出了“火之神神乐”。
“火之神神乐——圆舞!”
火焰化作的圆刃随着日轮刀的挥出,向鬼的脖颈上袭去。
然而炭治郎依然不敢大意,鬼的血鬼术千奇百怪,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类似“钢铁不坏之身的”。
直到亲眼看见恶鬼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少年才脱力地倒下。在全身多处骨折且大出血的情况下,强迫身体动起来甚至斩杀恶鬼,对他的负担实在是过于大了。
但好在,他还是成功打败敌人活了下来——
等等?!
炭治郎撑起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看着恶鬼在失去了头颅后,依然行动自如的身影。
没有倒下!没有风化!
“……怎么……会?”炭治郎的身体已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鬼一步步向他走来。
“真是可惜啊。”下弦之五——累,闲庭散步般走到自己的头颅边弯腰捡起。
完好的脑袋被他轻轻松松接在了脖颈上,看上去仿佛没有经经历过断裂一样。
看在面前这位少年即将死去的份上,他并不介意多说几句话。
“你们还不知道吧?无惨大人可是给了我新鲜的血液,还有全新的力量。”
炭治郎的脑袋宛若一摊浆糊,只能转动着眼珠子,感受体内生命一点点的流失。
“鬼的弱点在脖子,你们鬼杀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吧?可是现在不同了。”
白发的恶鬼原本平静的声调开始变得雀跃起来。
“无惨大人给予的,全新的力量,让我们即使被斩首了也能行动自如。”
说着,累狠狠揪起炭治郎的头发,迫使他仰头与自己对视。
“看明白了,你在我面前就如同蝼蚁一样,我轻轻松松就能捏死。”
炭治郎不禁屏住了呼吸,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不行!还不能放弃!至少、至少得将祢豆子带出去!
他强迫自己的身体动起来,但仅仅只是弯曲一下手指,就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鬼的感官生来敏锐,累当然轻易看清了炭治郎的动作。
“居然还有力气挣扎吗?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就让我来送你下地狱吧。”
细长的丝线重新展开,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却在缠上炭治郎身体的前一刻,蓦然转变了方向,挡在主人的面前。
刹那间,暴戾的狂风席卷而来,将丝线绞杀地一干二净。
甘柚提着刀冷冷地看向他,冷笑道,“哦?还是我送你下地狱去会比较好吧?”
累毫不犹豫地松开手,将炭治郎扔在地上,自己猛地向后退去。
这个人,很强!
鬼的直觉这样告诉着他。若不认真迎战,恐怕自己也难以脱身。
尽管已经提起了警戒心,但一连多次被干扰实现自己愿望的累还是忍不住扭曲了一张脸。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妨碍我?!”
“我只是想要和家人在一起罢了!”
“哼!你那种过家家游戏也是时候结束了吧。”
甘柚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明晃晃的嘲讽的表情,就在刚才,她才见到结束战斗的蝴蝶忍,从她那里听说了有关这个鬼的故事。
“虽然亲人的确不能仅仅以血脉来确认,但你这种扭曲的‘家庭’组成方式更是令人作呕。”
不顾对方越加愤怒的表情,甘柚继续往他伤口上插刀,“那根本不是家人,顶多只是你的奴隶罢了。”
“住嘴!住嘴!”
累操纵着丝线,疯狂地向甘柚包围而去。
铺天盖地的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闪烁着锋利的寒芒。一看便知,若是不小心被笼罩其中,想必在一瞬间就会被绞杀成肉泥吧。
炭治郎顾不得身体传来的疼痛,大声喊道,“甘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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