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倾的话传进了皇宫,把宫里闹得一阵大乱。
太子差点提刀要去砍人。
皇帝带着一众御医正急着要出宫去看她时,张太医进宫求见了。
张太医当然是被白倾倾推来的。
他得知殿下往宫里传了怎样一句话后,就比医治冀衡时还要头疼。
但他既然待在大公主府,日子也过得很好,十分养生,不必留在宫里被各宫各院吆来喝去,整日拿头担保。
那么该办事的时候,自然也是要给殿下办事的。
张太医见了皇上和太子,很配合殿下的把她的病症往重里多说了几分。
当然,性命还是无忧的,就是可怜殿下遭罪了。
至于传进宫里的那些话,也只是大公主因身子不适,心神惧怠,说来也就夸大了几分。
张太医也是老御医了,皇帝自是信他。听他说白倾倾喝完药已经歇了,便按耐下等她醒了再去看她。
只要女儿没事就好。
让人都退下后,皇帝揉着额头想,虽然白倾倾没事,但那是因为她那个护卫及时赶到。若差一点,此时他已与最爱的女儿天人永隔了。
甚至连太子也……
皇帝想到这被吓了一跳,神情也愈发阴沉起来。
一开始,大公主府突然有急报入宫,紧接着府上的张太医也进了宫。
张太医具体说了什么,这消息始终不清不楚的,谁也不知道。
倒是急报里大公主伤重濒危的消息一下传了出去。
听说太子都奉命连夜提审二皇子去了。
在宫外或各家府上等着,正要去给二皇子求情的一些臣子,得到消息后统统闭了嘴。
更有还在半路上的当即就命人调头回去了。
白倾倾并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她的确难受,喝完药就睡了。
翌日早上醒来,她撑了一下才想要坐起,就听到了床边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耳边传来一声含着担心又低沉轻哑的声音。
“殿下。”
白倾倾头还有些晕,疑惑怎么会听到冀衡的声音。
然而睁开眼,确实看见冀衡就半跪在她的床榻边,隔着丝薄的垂帐都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担忧。
“冀衡?”
宝珠走过来将他挤开,扶殿下坐起,为她披了一件厚实柔软的外衣。
白倾倾听宝珠一说,才知冀衡竟也被她那句话给骗到了,不放心跑来守了她一夜。
宝珠和他做了解释,说殿下只是有一点发热,并不严重。而冀衡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房中,才知道殿下病了的事,拗得跟什么似的,赶也赶不走。
她想着殿下反正喜爱他,也就随他守了。
宝珠将帐子撩起,白倾倾靠着软枕,叫他近前来,看见他一双眼熬的都是红血丝,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守着我做什么,我没事的,睡一觉好多了。”
“属下在,殿下睡的安心些。”
冀衡并不掩饰他的担心,白倾倾听了,才想起她确实说过,有他在,她就会安心许多。
他向来是这么贴心,也是一贯的不知道在意自己。
其实冀衡也是守着她才觉得踏实,他满心满眼里搁的都是她,她只是小小咳嗽,他心都会提起来。何况她还病了。
也就白倾倾让他回去歇着,冀衡才听得进去。
把人催走后,白倾倾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喝过药,倦劲上来又想睡时,父皇来了。
皇帝放心不下,早朝后抽出身就来看她。
昨晚他是真的被她给吓到。
白倾倾就拉着父皇,哼哼唧唧说自己难受。
作为大公主一直被人护着捧着,抽人还要怕她累酸了手,都多久没病过了,一难受岂不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女儿这冷傲的性子,也就年幼时在身边撒过娇。她一哼唧,皇帝就扛不住了,又心软又心疼。
相应的,对二儿子也就更心硬了。
刚把皇帝哄走,柳湘龄就来了大公主府。
昨晚张太医一出现,太子就猜到大概,不那么担心了。他那还盯着二皇子过不来,便让柳湘龄来看看她。
一个月后,就是她和太子的大婚。
白倾倾拉着她聊了一会,还说太子人都没娶进来,就先使唤上了。
柳湘龄见大公主还能打趣她,看来确实没什么事。
白倾倾养了三天的病,又再装了七天的病。
其间二皇子的罪就这么定下了。
毕竟是亲生的,皇帝留了他的命。最后抄了二皇子府,将他贬成庶民,赶去了西北荒凉府地。
罗国那几个使臣,打包一捆,给送去了罗国边境。让那罗国拿出点诚意买走,否则就全砍了从边境扔回他们罗国去。
当然,他们的诚意也不能真是“一点”,买的也不是几个人,而是夏国今后的态度。
此事暂且了结,全都城街头巷尾议论的事,渐渐变成了太子的大婚。
白倾倾去过几次东宫,里头忙的不像样,太子也是没什么功夫搭理她。向来稳重的储君,整个人少有的充满了一种紧张焦灼感。
一对比,柳湘龄那儿就冷静多了。
迎娶太子妃那日,各种典制白倾倾自然也要出席。不过整个流程真是够长,即便没她什么事,也觉得有些累。
她走了好几回神,婚宴时还盯着精心捯饬过的太子在琢磨。
太子哥哥穿红可真俊,但白倾倾却在想,冀衡穿上说不定比太子更好看。
冀衡就在殿下不远处,忽然心有所感,往殿下那边看了一眼。
白倾倾正看向冀衡,谁知他也一抬头,彼此目光相撞。不知怎的,白倾倾心漏了一跳,莫名心虚地就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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