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有不少穿着校服的同校同学。
艾凉学校只有三年级才会有早读,十四五岁的学生都处于玩性大发的叛逆年纪。
除非硬性规定,否则只有极少数人会用心学习,所以同车的应该大部分都是即将参加下个月中考的应届生。
即使中考当前,他们的态度也并不是完全统一,有趁着乘坐公交这段时间闭目养神的;
有带着恨不得把手上的词典吃下去的表情背单词的;
也有漫不经心拿手机刷视频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考试的态度。
内华市算不上什么发达的大都市,比不上一线城市但在二线里也是名列前茅的那种。
尤其是城市风气十分出名,他们城市是亚联中,为数不多反对早恋的城市。
生活在是这里的大多数人们无时无刻都带着客气的笑容,说话办事时喜欢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行事风格十分严谨和隔壁自由散漫的千花市,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种风气也就导致了人们的心理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状态,尤其是面临升学考试的学生。
迫于父母的压力和学校的规定,他们把生活中的焦虑、毕业季的伤感、还有对同龄人的情愫统统都压在心底深处,打算在中考过后把所有情感都释放出来,所以毕业季也是事故频发的时间段。
下了车,艾凉先是在附近的早餐车那买了张煎饼然后才走进熟悉的校园。
他没有急着赶往教室,现在离早读开始还远着呢。
况且以他的水平,剩下这一个月一页书不看也能在中考考满分,换句话说有超能力还考不到满分简直丢人。
顺着学校的围墙前进,艾凉来到学校的垃圾堆附近,在这里有一个存放杂物的小破房。
“眼镜,在吗?”
艾凉推开虚掩着的木门,走进堆满破旧书籍和各种杂物的房子内。
一个留着寸头,额头像孔子一样宽大,带着圆形大眼镜的邋遢男子,正趴在断了半边腿的书桌上写写画画。
如果撇开他破烂的深蓝色衬衫和脏兮油腻的脸,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个第一眼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男子其实也就二十出头。
仿佛是闻到了煎饼的香味,眼镜男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艾凉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笑容虽憨但配上他的容貌实在难以让人恭维。
也正是他的这副尊荣,让学校的学生一直坚信他有精神病,因为他不笑或者微笑都像是一个呆呆的傻子。
眼镜原名徐智海,来这所初中拾荒已经两年了,因为那副宽大的圆形眼镜得了一个“眼镜”的外号。
徐智海在校内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在两年前他刚来到学校捡饮料瓶时,老师们因为觉得他可疑就调查了他的身份。
他原本是亚联重点大学,上京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属于只要毕业立马就能收到各大企业抛出的橄榄枝混个管理层的那种成功人士。
传奇人物之所以叫传奇人物,就是因为人生必然会存在戏剧性的转变。
在徐智海小的时候父亲便抛弃家庭不知所踪,母亲一人把他和她姐姐拉扯大,人穷志不穷发愤图强的徐智海考上了亚联重点大学——上京大学。
仿佛是上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好不容易考到上京大学的他在第一年就收到了母亲因癌症去世的噩耗。
在匆忙归家途中姐姐也因车祸当场死亡,肇事车辆逃之夭夭,仅剩的亲人相继离世带来的打击使他疯了。
回到故乡的他变得疯疯癫癫,不去找工作每天就徘徊在垃圾站捡破烂维持生活,没事就在笔记本上画一些奇怪画或者证明着复杂的数学公式。
学校了解到他的身世特地请他管理垃圾车,并把垃圾车附近的破屋划出来给他,算是有个容身之地,不至于天天睡救济站。
艾凉之所以带煎饼给他一是看他可怜,二是他总能收到很多市面上买不到的有趣书籍。
作为交换,每天早上带个煎饼给他,自己去旧书堆里淘些感兴趣的书。
“昨天没去收破烂不用找了。”
眼镜咬着煎饼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的眼神清明澄澈完全不像疯子,嗓音更是和相貌成反比,颇有上世纪文艺青年的范。
“嗯。”
应了一声后,艾凉在旧书堆里直起身子。
如同眼镜所说,确实没什么新书还是昨天那批,但是旁边的墙角却多了一些体育用具,破网的羽毛球拍,跳绳之类的。
回头看了眼眼镜痴痴的傻笑,艾凉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破旧的单筒望远镜,“你最好还是把这东西扔了,不然被别人发现了,可是会说你偷窥学生的。”
以前眼镜就因为这个东西被学校老师警告过一次,看来他那次并没有把这东西扔掉。
“几十块呢。”
艾凉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睑离开这个小破屋。
上了二楼来到教室内,已经有不少人正抱着书叽里呱啦的低声朗读,但也有少部分人坐在座位上闲聊。
虽然强制要求三年级早读签到,但其实并没有老师看守,读不读书全凭自觉。
例如艾凉的同桌马宇,此时正拿着手机开黑。
“马宇!你能不能选个正常点的打野!”说话的女生一头齐背长发披散在身后,刘海用一个发夹分开,此时她脸上正露出嫌恶的表情。
“诶嘿,万物皆可打野。”
马宇骄傲的笑了一声操控着奶妈往野区跑,丝毫没有发现前面女生逐渐恐怖的眼神,他在野怪出现后还叫道:“花姐帮我a两下,我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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