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还能快一点么?”
少年打断了贝琳,看样子并非是不耐烦了,恰恰相反,少年暗自惊叹着她的记忆之强。只是,少年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我们得替您的安全着想,您的心情我能体会,可等待是必要的。”
“好吧......但是,安全什么的,根本不用多虑啊,不是吗?明明有你在。”
少年露出调皮的笑:
“听说陛下要任命你为西北方面军的先锋官,真的?”
“您过奖了,不过陛下尚未给我相关的通知。”
“这样啊。”
“另外,非常抱歉现在才和您坦白......我并不能够全程跟随您。实际上,我要向您告辞了。”
“诶?什么意思?”
“有一项紧急任务需要我处理,我得立即出发。”
“啊......”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少年一时哑口无言。
“陛下嘱咐我不要跟您交代任务的内容,他不希望您因此而悲伤。”
“悲伤?我?为什么?”
“您将来会明白的。目前,我祈求您的原谅。”
“......抬起头来。”
贝琳照做了。
“我一开始就想说了,私下别用‘您’跟‘殿下’称呼我。”
少年无奈地撇撇嘴,接着抱住了贝琳:
“你可是少数知道我的秘密的人,我才不愿意和你仅是上下级的关系。”
“嘿嘿......”
贝琳傻傻地笑了笑,她想摸一摸少年的头,但手不听使唤一般停在了半空,她只得作罢。
“少抽烟,你身上的烟味越来越重了哦。”
“我尽量。”
......
少年将头探出车窗。
贝琳跨上了马,最后望了一眼少年那俊俏的、幼稚的面庞,接着策马离去。
她飞驰着甩开护送少年的骑兵们。
她咬紧牙关,喘着粗气。
同时,她的内心无比冷静。
她的目的地和少年是一样的,只不过她需要比少年更早到达,否则少年极大几率会阻挠她——这一画面是陛下不乐意看到的。
对不住了,她想着。
记忆中那个悉心教导殿下剑术的高大身影浮现在脑海。
果然,人是会变的。
她死死攥着缰绳。
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
她一直对自己的速度有充足的信心,但是这次却始终按捺不住焦躁的思绪。
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呼唤她。
她有些激动,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她在期待着未来的某种挑战吧。
马蹄和大地激烈地较着劲,发出一阵又一阵沉闷的响动,就像是奔腾的雷暴,裹挟着神的怒火一路向南。
没有人阻止得了她。
这是神的旨意。
......
“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做。”
“您同意了?呀~~真是帮大忙了!感激不尽。”
“......”
“那我告辞了哦,要是消失太久,我没法跟死板的警官们解释,唉......啊,您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出卖您的,如果真的到了紧急关头,您就说是我威胁您这么做的。”
“哼,我才不需要你来顶罪!把你那副假惺惺的笑收起来,赶紧走!”
“好好好~~”
哈蒙斯点上一支烟,将身子重新放回躺椅。
楼下传出一阵响动,他据此推测那个讨厌的家伙已经离开了。
哈蒙斯向来瞧不起那些生活在贫困区却还不务正业的人,在哈蒙斯眼中,他们和阴沟里的老鼠无二,只要看到他们便会觉得恶心。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帮“老鼠”的忙呢?
“......”
哈蒙斯朝天花板吐着烟圈,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想起了父亲的叹息。
那个侦探的朋友——费里诺德的父亲曾经有恩于哈蒙斯的父亲。并且,哈蒙斯的父亲曾因过失间接使得对方丧失了骑士的爵位,为此他懊悔不已,直到去世前还在念叨这件事。
哈蒙斯想弥补父亲的遗憾。
在发现费里诺德的存在后,他认为是时候付出行动了,所以,听说费里诺德被逮捕的哈蒙斯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协助侦探。
“嗯,虽说人死了......做再多也仅是自我安慰罢了。”
哈蒙斯自暴自弃般嘟囔。
“不过,本金和利息都那么高,拖延太久可不好......”
......
符尔沃斯的领主正听着亲信维托的报告。
维托时不时会瞥一眼领主那不断敲击桌面的食指。
他觉得自己的额头在发热,话也说得结巴起来。
他最了解自己的上司——想必是自己的言语使领主产生了不满或类似的心情。
怀揣着不安的维托一完成报告便迅速闭上了嘴。
“好,辛苦你了。”
领主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没讲,摆了摆手,示意维托可以走了。
维托边庆幸边朝领主鞠躬,随即大踏步迈出了门。
领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一支烟衔在嘴里。
他刚才收到了殿下将要在两个月后拜访符尔沃斯的消息。
尽管留给他的时间还非常充裕,但他却未敢有任何的放松。
“打扰了,领主大人。”
敲门声跟布鲁克的问候同步传来。
“请进。”
领主的眼前是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戴着帽子的警务局局长。
“你的视线在闪躲,布鲁克,看样子审问依旧毫无成果。”
“......让您失望了。”
“怎么回事呢?区区的私家侦探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阻挠。”
“他的行为很诡异,大人。他表面上处处配合我们的调查,可暗地里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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